火葬场烧一半
昨晚王俊凯喝醉酒闹了半宿，刘昊然一直照顾到后半夜。等天擦亮了他才躺下，结果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一看，身边早就没人了。
刘昊然知道王俊凯的脾气，脸上看起来巧笑嫣然跟没事人一样，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生气，铁定是要向他兴师问罪的。所以他也不急，老神在在地在酒店房间里吃了午饭，打开电视调到娱乐台看了几条新闻做消遣，等到了午休的时候，手机一震，果然，王俊凯来了电话。
“你昨晚碰没碰我？”
“我碰没碰你，你自己没感觉？”刘昊然嘴里叼了片口香糖，存心想逗逗他。
电话那头的王俊凯顿了顿，声音有些冷：“刘昊然，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刘昊然见好就收，嘴上却还是不正经：“没有，昨晚你折腾成那样，我哪有功夫干你。”说罢，他歪头夹着手机，将电视机的声音摁到最低，讨好地问道：“宝贝，过几天就圣诞节了，要不要出来一起吃个饭？”
“谢谢刘总好意，不必了。”得到答案后的王俊凯电话挂得很快。
刘昊然听着耳边“嘟嘟”的忙音响个不停，不由得有些气结，气了一会儿，又有些黯然，转头打了个电话就找关远抱怨：“我说兄弟，我今天被王俊凯撂电话了。”
关远估计还躺着，声音迷迷糊糊的，毫不客气地回道：“你是第一次被撂？搁这儿跟我矫情什么呢？”
这话一出，刘昊然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我操，我老婆跑了还不是怪你？啊？”
当年刘昊然在关远开的酒吧里看上王俊凯后，公司出了些事要处理，因此等他再去酒吧时，王俊凯早没影儿了。问关远，说是人家嗅到危险气息后，干满一个月拿了当月的工资就辞职了。
刘昊然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关远这小子在王俊凯面前煽风点火说了什么，把人家吓跑了。以至于他那时追王俊凯追的特别费劲，而现在分手后想要挽回王俊凯更是难上加难。
关远嘲笑他：“你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把王俊凯气跑了，不反思自己反而怪起我来了？”
刘昊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收敛起眼中的落寞，神色骤然变得严肃凌厉起来，“兄弟，帮我个忙，去问一下你酒吧里的员工昨天王俊凯都接触过谁？”
昨个带王俊凯来的老总，是他老子旗下子公司的。那人虽善于钻营，但从前被刘昊然敲打过，所以怪怕他的，一向不敢在刘昊然面前耍花招，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使绊子。
不过不管是冲着那个下属还是冲着他刘昊然，既然敢拿他的王俊凯开刀，他就一定不会让这人好过。关远还在状况外，问：“什么意思？王俊凯肯原谅你了？”
“昨晚走的时候有人提醒我王俊凯差点被人下药，我当时喝的也有点晕就没在意，这会儿想起来了。”刘昊然略略说了一下情况后，关远顿时便清醒了，在电话里冷笑一声：“这些人真的是胆儿肥了。”
圣诞节这天，刘昊然还是没忍住，自己买了一堆菜驱车去了王俊凯住的地方。
这是一栋小户型的公寓楼，王俊凯住在第五层，当年交房的时候，还是刘昊然陪着他去的。刘昊然也没去早，掐着他下班的时间到的。就是冬天黑得早，才过六点，天色就已经昏暗下来。
他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根烟，转头想起王俊凯不太喜欢他抽烟，又掐掉了。
晚风拂来，夹着刺骨寒意。刘昊然没忍住，又从兜里掏了根烟点上。白烟袅绕而上，他眯着眼朝上看，五楼曾经属于他的那盏灯仍旧没有亮起。
寂静的小区里突然传来玻璃瓶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急促的尖叫。
刘昊然听着，心头一跳，腿还不等脑袋反应过来，就已经自动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了过去。
小区外是一条人行道，中间起了一堵围墙将道路和住宅区隔开，刘昊然赶到的时候，一个酒瓶子正好从对面扔过来，砸到墙面上，“砰”的一声裂开。
而王俊凯抱着头蜷缩在墙角，裸露在外的手背被细碎的玻璃碴儿割出几道血痕。
刘昊然呼吸一滞，看着街对面瞧见他赶过来后说了句“再不听话，下次就不是吓吓你这么简单”才离开的几个施暴者，拳头紧紧攥起，眼中猛然浮起一抹猩红。
刘昊然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王俊凯的手背上药，灯下照出两人的影子相互纠缠，分也分不开的模样。
“痛吗？”刘昊然率先打破这一室沉默。
“还好。”王俊凯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满满的疏离。
刘昊然起身收拾医药箱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室内装饰，见从前他生活过的痕迹全部被抹去，心里更堵了，几乎喘不上气。
偏偏王俊凯还一脸冷漠地赶他走：“今天多谢刘总帮忙，天晚了，刘总赶紧回去吧。”
刘昊然简直要怄死，可又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一脸郁闷地回到车里，可刚要发动车子时，瞧见副驾驶上的蛋糕和菜品，一咬牙又“噌噌噌”地上了楼，把那扇薄薄的门板拍得震天响。
王俊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刘昊然，你……”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搂进怀里，挣也挣不开。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知道我是混蛋，但是，能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小凯，我是真的喜欢你。算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刘昊然声音很低，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楼道里寂静空旷，许久，王俊凯轻轻回应：“刘昊然，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算我求你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好吗。”
王俊凯模仿刘昊然的话语回绝地一干二净。
其实在遇到王俊凯之前，刘昊然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王俊凯从关远的酒吧里辞职的一个月后，王俊凯在读的那所大学百年校庆，邀请刘昊然去演讲，他想也没想就把这事答应了下来。
偏巧王俊凯作为工作人员，正好负责他的接待。
当时刘昊然西装革履，跟在酒吧时的休闲穿着相比，确实是多了几分英俊，更何况他还很心机地一早就买了礼物，打算等校庆结束后作为王俊凯接待自己的谢礼送给他。
不过王俊凯也是贼精，根本不给刘昊然机会，一个电话就召来了他的朋友，他那朋友鞍前马后地跟着他，但凡刘昊然有点儿动静，立刻就会替他把刘昊然打发走。
那男生高高瘦瘦的，样貌挺帅气，举手投足间倒也有些风度翩翩，只是看向王俊凯时眼中的爱慕藏也藏不住。
这种眼神刘昊然看得太明白了，当下他的心思转了几个弯，坏主意瞬间就有了。
毕竟再怎么精明，也不过是入世未深的大学生，刘昊然掺和其中耍了几个小手段，利用那个男生想往上爬的心思，再加上个小明星的引诱，没多久那男生便不再打王俊凯的主意，恋爱的小火苗还没点燃就已经被刘昊然掐灭了。
那阵儿刘昊然还挺高兴，走路都有点儿飘，不过王俊凯还是继续无视他。可人家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来劲儿，成天拐着弯的要请王俊凯吃饭。恨不得工作也不做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王俊凯的面前转悠。
刘昊然追王俊凯一追就是大半年，可偏偏王俊凯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愣是不松口。
托人去问，就三个字，不喜欢。
每回都把刘昊然气得够呛，想晾他几天，可等气消了，最后还是自己眼巴巴地又凑过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有耐心，就隐约觉得，如果王俊凯一直不答应，他没准还会继续这么下去。好在王俊凯大学最后一学期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变。
那时王俊凯要开始实习，刘昊然因为他没选择去自己家的公司工作，跟他又闹了矛盾，气头上来就没盯着他，结果就这么一疏忽，他便出了事儿。
开车去警局的路上他的手都在抖，直到确确实实见着了人，确定他只是身上受了点伤，没有再出别的事儿，一颗高高悬起的心这才落下来。
可放下心的同时瞧见王俊凯低着头静静地坐在警局的长椅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又忍不住生气。他这么护着宠着，就算自己生闷气也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是哪个狗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他。
警察见刘昊然脸色铁青，过来劝慰道：“没多大事儿，都是轻伤。就是这小伙子好像吓得不轻，你回去好好安慰一下。”
这时王俊凯吸着鼻子拉住了刘昊然的手，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溢满了水，越发显得明亮，睫毛根根分明，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有种说不出的可怜和可爱。见他这幅模样，刘昊然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同时心里又跟炸开了烟花一样，这可是王俊凯头一次主动向他示好啊。
后来送王俊凯回去的时候，刘昊然趁胜追击，锁了车门不让他走，问他到底答不答应跟自己在一起。
王俊凯倒也坦然，抬起清凌凌的一双眸子和他对视，直截了当道：“好。”其实刚才警察问找谁来接他时，他想也没想就报了刘昊然的号码，他就已经知道刘昊然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和王俊凯在一起后，刘昊然是巴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他，送车送房送奢侈品。那劲儿头，按关远的话来说，就是哪一天要是王俊凯心血来潮要星星，他刘昊然也怕是能想办法去买一颗。
但王俊凯面对礼物的态度还是跟他俩没在一起时一样，无论他送什么，一概不收。
问他缘由，他还一条一条说得有理有据，什么用不着，什么太贵重，什么他有手有脚想要什么会自己去买，每每把刘昊然气得半死。不过后来他便也学聪明了，不买那些奢华的东西，就时不时提着些贵重食材上门找他做饭，跟居家过日子一样。
刘昊然并不擅长下厨，但是他肯学，碰上休息日他不上班，两人捧着菜谱比谁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在厨房一待就是一下午。
工作的第一年，王俊凯就贷款买了现在的这间公寓。当时刘昊然得知他宁愿贷款也不找他帮忙时，生了好一阵气。本以为又是自己默默生气，最后又默默和好的结局，但破天荒的是王俊凯竟然来哄了他。
刘昊然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正满心郁结地在公司忙，忙到一半，助理打来电话说王俊凯在楼下等他。
他们在一起一年多，王俊凯从不带他去见朋友，也不在任何社交软件上提起他，甚至有时候让王俊凯来公司找他，也从不肯来。
所以接到助理的电话后可把刘昊然激动坏了，忙推了一个即将开始的视频会议，脚底生风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就跑了下去。
天儿正好，有盈盈微风，王俊凯只是站在那儿，刘昊然瞬间就觉得所有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了。
“我要搬新家，你下班后要不要陪我去挑几件家具作为乔迁礼？”王俊凯率先开口，歪着脑袋瞥着他慌里慌张的模样，笑着问道。
鬼知道刘昊然有多想送东西给他，他既然主动要，刘昊然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工作，连车库里的车都懒得取，打的直奔家具城，生怕他反悔。当然，刘昊然也夹带了几分私心，一边给他挑家具，一边又挑了一些自己常用的东西混进去。
后来他自然是借着这些东西，成功地赖进了王俊凯的小公寓里，过上了腻腻歪歪的，连关远喊他去聚会都不愿去的日子。
刘昊然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抱着王俊凯做_爱时那种拥有的满足与兴奋，仿佛整个灵魂都在战栗。
在一起两周年纪念日的前一天，关远组了个局请刘昊然喝酒。所谓组局，必定是除了他们圈子里几个玩儿得好的，还请了别人。
单说他圈中的好友，也是浑得不行，别说还要加上别的人，到时候闹起来肯定没个底线。当时刘昊然就有些不大乐意去，可没办法，那个时候关远酒吧出了些事儿，专门请他们去撑场子的，多年兄弟一场，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他们会闹成什么样，刘昊然心里也有底，知道逢场作戏少不了，于是等王俊凯快下班时打电话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时，他下意识地就说了谎，告诉他关远心情不好陪他在家喝酒解闷。
要说平时，王俊凯也不会查岗，可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接连给刘昊然打了三通电话。
第一通打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酒吧了，众人到齐，包厢里乌烟瘴气的，刘昊然怕他怀疑，特地出去接的。
接完电话回来后自然是少不了众人的一通调侃，大意是刘昊然这么个大少爷居然还被对象管的这么紧，该不会在床上是下面的那个吧。这些人都是被家里惯坏的，说话也肆无忌惮，玩儿嗨了什么乌七八糟的话都能说出来。
当下刘昊然便带了些火，一来是不高兴那些嘴上没个遮拦的人，二来也确实觉得王俊凯伤了他的面子。
很快等第二通电话响起的时候，刘昊然被灌了几杯酒，便有些按捺不住火气，生硬地说道：“都说了我和关远在一起，你到底想问什么？”
一般来说，除了被王俊凯气到，刘昊然从没主动向他发过火，当下电话那头的王俊凯也有些愣，好一会儿，才怔怔地说：“刘昊然，我问你第二遍了，你不要让我问第三遍。”
于是等第三通电话响起的时候，他已经醉醺醺地搂着一个姑娘亲了下去，只隐约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推开包厢的门进来，捏着没有拨通的电话在他面前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没多久便离开了。
关远过来扯了扯他，笑嘻嘻地问：“你不去追啊？”
“嗬，惯得他。”刘昊然头昏脑涨，往座位里一靠，摆了摆手，“随他去吧，我还怕他不成？”
一个对象而已，还是个带把的，难道非他不可了？所以等第二天，他看到寄到公司的那些他放在小公寓里的生活用品以及王俊凯发过来的短信时，并没有多少失恋的感觉，反而还觉得自己自由了。
分开后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最潇洒快活，在一个同性身边待久了，再回到花丛里，难免会感到新鲜刺激，可等到这种感觉退去后，他发现自己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和王俊凯在一起时契合，但再要回头已经晚了。
后来刘昊然尝试联系他，问他怎样才肯原谅他，可王俊凯就跟当年他追他时那句“不喜欢”一样，只给他一句话：“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觉得很恶心。”
关远的酒吧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刘昊然灌了一杯烈酒，等那刀子一般的液体淌过肺腑时，才觉得心里那股难受劲儿好了一些。
“王俊凯去你那里前，就跟他从前的同事吃了一顿饭，其余没有接触过谁。那几个砸玻璃瓶的浑蛋我也让人收拾了，收了钱办事儿的，没见到顶头的人，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来。”关远在吧台后面擦着杯子说道。
刘昊然仰头喝了一杯酒，末了抹抹嘴，眼神发起狠来：“我有的是法子对付。”
等刘昊然真将这人弄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有些眼熟。
仔细一瞧，关远一拍脑门嚷道：“这不是那次我组酒局非要喝什么82年拉菲的那蠢货？”
他这么一说，刘昊然也想起来了，身子往后靠在背椅上，长腿一翘，看着面前的男人：“赵总，都在我背后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一件一件说清楚了，今天才有可能全须全尾地走出去，不然……”
别看刘昊然平日瞧着极有涵养，可在他手里吃过亏的人才知道，他狠起来是不讲什么情面的。这姓赵的本来也想耍花样，被刘昊然下狠手一收拾，便什么都说了。
是他要给王俊凯下药，也是他找小混混来恐吓王俊凯的。
说到最后，他满脸狰狞，不甘地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你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看不起我，凭什么你用你老子的钱随便开的公司比我辛苦经营好几年的公司发展得都好，凭什么连我喜欢的王俊凯也死心塌地爱着你！”
刘昊然本来在抛打火机玩儿，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打火机从空中掉下，火舌险些没烧到他的手指：“你说……什么？”
刘昊然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王俊凯家的，他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只有姓赵的那句话在脑海里不停地回响。
刘昊然有些机械地敲着门，不管现在有多晚，不管这样是不是会让王俊凯生气，只一遍遍地、固执地敲着从前肯为他敞开的门。
门终于开了，王俊凯穿着睡衣，脸颊透着粉红，一看就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刘昊然低头看他，抢在他前面开口，低声问：“小凯，你以前的上司说你爱我，是真的吗？”
王俊凯本来皱成一团的眉头松开，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可他没有否认这话，只垂眼盯着地面。走廊的灯在长久的寂静中熄灭，连同王俊凯一并隐没在黑暗里。
远处有阴云堆积，闷闷地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走廊的灯一瞬间又亮起，照出王俊凯淡漠的神情：“是又怎么样？”
这话一出，只听“哐”的一声，刘昊然猛地把王俊凯按在门框上就激吻了起来，像是所有的情绪都一哄而来，无法言说唯有尽情地亲吻他。亲到最后刘昊然直接将王俊凯扛起来走进卧室，干了个痛快。
关远过生日的时候，刘昊然包了一个大红包。
人人都知道他刘总最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小对象哄回来了，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于是一帮朋友个个都来他面前讨巧，祝他和王俊凯天长地久永浴爱河，顺便伸手要红包。
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肯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看不惯刘昊然这张得意的嘴脸。这天，有个朋友在外头吃饭的时候“咔”就给刘昊然回照了一张：“瞧见没，这么多美女，我还愁找不到媳妇儿？”
刘昊然放大一个一个看过去，正准备好好点评一下这些姑娘时，瞥见左上角偶然入镜的一桌客人，心里一沉。真过分，这手机像素也忒好，正好够刘昊然看清那桌相对而坐的俩人。
他的王俊凯和……他曾经的情敌。
今天王俊凯说是晚上有朋友请客吃饭所以不回来了，但刘昊然有预感，这么看来那个男人绝对不只是单纯的请客这么简单。
于是他顿时坐不住了，办公桌上成堆待批示的文件一推，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王俊凯见着他倒不惊讶，一挑眉，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公司最近很忙要加班？”
刘昊然瞥了眼王俊凯对面的男人，从容地拉开椅子入座：“忙完了，想见你，就过来了。”
男人倒显得有些慌张，看到刘昊然时都不敢瞟他一眼，没坐一会儿就像凳子上有钉子似的，站起来朝王俊凯告别。王俊凯没有挽留，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后，收拾东西回家，过程中没有跟刘昊然说一句话。
等回到那个小公寓，见王俊凯还是一声不吭就进了卧室时，刘昊然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他私下见他当初的爱慕者，自己都还没跟他生气呢他倒甩起脸色来了。
王俊凯正在收拾东西。刘昊然赌着一口气捣乱，王俊凯往行李箱里装一件他就往外拿一件，起先王俊凯还瞪他，瞪到后面，没了脾气：“刘昊然，你到底要干吗？”
“这话难道不是我该问的？宝贝儿，我们好不容易才和好，你非要因为那个人跟我闹？”
王俊凯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刘昊然在想什么，觉得有些好笑：“现在难道不是你在跟我闹？”
“我……”刘昊然看着床上被他扔出来的一堆衣服，噎住了。
“今天他约我出来是想找我借钱而已，至于他跟我说的，你当年算计他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王俊凯睨了一眼有些愣住的刘昊然，继续说：“我又不是傻子，没有你的授意，你旗下的小明星会主动接触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
“那你收拾行李干什么？”刘昊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既然没生气，那他这准备打包走人的架势是要做什么。
天色稍晚，路灯明亮的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出王俊凯蓦地变红的脸。他又瞪了刘昊然一眼，嗔道：“我、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我要出差！谁让、谁让你当时那么疯狂……”
刘昊然也难得有些窘迫：“那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话？”
“因为我在想要带什么东西去啊！”
刘昊然挪到床边将王俊凯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轻吻着他的脖颈。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从窗户看出去，远处的房顶披上了一层银白，像是不经意就白了头。
——————
lof更新之后排版又炸了，编辑了两次……就这样吧
评论(15)